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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儿瞪萱儿一眼,萱儿却已经追上秦嬷嬷,不理阅儿了。
阅儿搅动手指,最后,还是只能跟上去。
大雄宝殿,蓝瑶正随着母亲与祖母跪在蒲团上参佛。
蓝瑶的贴身丫鬟巧云突然走来,贴着蓝瑶的耳边,说了几句什么。
蓝瑶听完,清眸瞪圆,不可思议的问道:“此事当真?”
巧云连连点头:“真的,人就在外头,就是大小姐,戴着面纱,秦嬷嬷说,大小姐好像毁容了。”
“毁容?”蓝瑶嘴角忍不住勾起,眉眼弯弯的:“走,去看看。”
蓝瑶正要抬步过去,被吕氏拉一把:“做什么去?”吕氏说着,给了蓝瑶一个眼神,让蓝瑶看老夫人。
蓝瑶看过去,这才发现,老夫人不知何时正不悦的看着自己,似是对她在宝殿之上与丫鬟窃窃私语的行为不满。
蓝瑶吐了吐舌头,赶紧上前,挽住老夫人的胳膊,甜甜地说:“祖母,孙女有一件要事要禀报祖母。”
老夫人淡看着蓝瑶:“莫不是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,要给祖母看?”
“祖母,孙女可不是小孩子了。”蓝瑶撒娇的摇摇老夫人的胳膊,这才轻声道:“是外头有个人,要见祖母呢。”
“哦?”老夫人挑眉。
蓝瑶抿着唇,又笑了一下,才说:“祖母,大姐姐回来了。”
老夫人原本闲散的眸光顿时一凛,看向蓝瑶,面皮紧绷起来:“你说什么?”
吕氏也听到了,一把拉住蓝瑶:“你说谁?你哪个大姐姐?”
“母亲糊涂了,瑶儿还有几个大姐姐?不就是若言儿姐姐吗,祖母,母亲,若言儿姐姐回来了,就在宝殿外头。”
老夫人霍然起身,吕氏也站了起来,搀扶着老夫人。
“她在外头?”老夫人问蓝瑶。
蓝瑶连忙点头,眼中却满是期待,她只想看看,蓝若言毁容,到底毁成什么样了。
大雄宝殿外,此刻人流依旧不少,秦嬷嬷走过来,与门口的几个大丫鬟说着什么话。
那些人说着说着,便抬头往蓝若言的方向看一眼。
杨嬷嬷站在蓝若言前面,目光复杂的瞧了蓝若言好一会儿,最终沉下眸子,小声问道:“大小姐都走了,此番还回来做什么?”
蓝若言有些惊讶,看了杨嬷嬷一眼,以同样的音调回道:“嬷嬷是关心若言儿吗?”
杨嬷嬷皱皱眉:“五年不见,你嘴上倒是伶俐了。”
蓝若言不说什么,杨嬷嬷也不理她了,走到秦嬷嬷身边,与秦嬷嬷说了两句。
这边一下没人,阅儿忙上前,抓住大小姐的衣袖,说道:“大小姐,现在赶紧走吧……”
蓝若言拍了拍阅儿的手:“到处都是相府的人,怎么走。”
阅儿看看四周,的确,大家虽然都没过来,但却围了一圈,将人都困在圈子里面,防止大小姐跑掉。
阅儿很着急:“这可怎么办啊!”
蓝若言没说什么,只是看着那杨嬷嬷,突然问阅儿:“表哥告诉我,你说问了府中一位老嬷嬷才知晓我娘的姓名,你问的是谁?”
阅儿闻言没什么心眼,脱口而出:“就是杨嬷嬷。”
蓝若言心说果然如此,嘴唇抿了一下,又深深地看了那杨嬷嬷一眼。
阅儿这时又补了一句:“听说,杨嬷嬷曾经伺候过纪姨娘。”
“嗯?”蓝若言挑眉:“怎么说?”
阅儿道:“杨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,当时好像是说,纪姨娘怀着孩子入府,身边连个像样的丫鬟都没有,老夫人便派了杨嬷嬷去伺候。后来纪姨娘生了大小姐您,杨嬷嬷就回来了,像是也就接触了几个月,但杨嬷嬷是个好心的。小姐您忘了?小时候,杨嬷嬷对您最好,有时候去主院吃饭,您没吃饱,都是杨嬷嬷差人又送小食盒过来。”
这些记忆都有些模糊了,原主那时候也很小,很多东西也记不清明。
蓝若言不知这杨嬷嬷是什么人,但杨嬷嬷的确好像有些关心自己,大概因为自己是杨嬷嬷看着出生的,多少有些情分在。
蓝若言想着,要查母亲的事情,大概第一个便要从这杨嬷嬷入手。
蓝若言正思忖着,这时,大雄宝殿里出来一行人。
蓝若言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吕氏,与上次见面不同,今日的吕氏,容光焕发,精神奕奕,像是蓝丰失踪的事,对吕氏的影响已经没那么大了。
吕氏的左边,跟着一个云鬓花容,皓齿蛾眉的女子,女子看来十六七岁的年纪,五官清丽,嘴角噙着甜美的笑。
蓝若言一眼辨认出此人,哪怕过了五年,但蓝瑶的容貌,倒是没怎么变样。
而走在两人稍稍前面些的,是一位精神矍铄、威风凛凛的老人。
老人一张满是岁月冲刷过的脸上,布满了精明与深沉,紧皱的眉宇下,是一双不露锋芒的眸子